九久老年康复中央有58位护工,绝大多数来自屯子,个中有20多人来自句容市白兔镇西井村落,他们之间或是夫妻,或是亲戚,或是朋友,一个带一个。“苦是苦了点,但现在挣点钱,将来好养老。”65岁的徐素珍说。
屯子“小老人”的“挺身而出”,不仅缓解了护工短缺的问题,还为屯子富余劳动力找到一个好去处,或能实现“双赢”。
护工干的是良心活

近日,拜访西井村落,想理解为何有那么多“小老人”去做护工。
前不久,在西井村落村落委会见到了69岁的王顺保和66岁的戴美珍。王顺保与戴美珍是夫妻,戴美珍2016年就去九久老年康复中央做护工了,王顺保第二年才去。
“当时收入不算高,每个月人为2500元,现在涨到每月4400多元。加上奖金,均匀每月5000多元。”戴美珍说,“那时如果去集镇上打零工,每个月最多2000元。在养老院,不仅收入高一些,一日三餐和住宿还免费。”
九久老年康复中央收住200多位老人,均匀年事84岁,大多数失落能失落智,一半以上须要全照顾护士。一个护工,要照顾3位老人。
戴美珍大略讲述了他们每天的事情流程:
按照规定,护工每天清晨5点起床,大略洗漱后,开始给3位老人轮流擦洗身体、换尿不湿、豢养分餐。
晨会结束,帮助老人活动活动;午饭后午休到下午2点,再次给老人擦洗身体、换尿不湿、泡脚;晚饭后,给老人擦洗身体,换尿不湿;凌晨2点,再次给老人换尿不湿。
日复一日,每天如此……
“我们每周要给老人洗三回澡,每位失落能老人,每天要换6次尿不湿……不管是打饭,还是给老人沐浴,护工都要相互帮忙,否则忙不过来。”戴美珍说,“比如,坐轮椅的老人,可以推到浴室沐浴;没法坐轮椅的,就须要同事帮忙,一起把老人抬到浴室去沐浴,再抬回来。”
“护工干的是良心活。比如给老人翻身、拍背,要把床倾斜到三四十度,每天拍三四次,减少老人肺部传染。比如尿不湿,多换一次少换一次,外人不一定看得出来,但我们坚持每天换6次,否则,老人身上不仅有异味,还随意马虎生褥疮……康复中央每周也会检讨两三次,如果老人生褥疮,我们会被罚款。”戴美珍说。
去年底拜访九久老年康复中央时,很多房间非常安静,确实没有什么异味。为了掩护失落能老人的肃静,这些护工付出了艰辛。
“年轻人不愿意做护工。”戴美珍说,如果熟人问,她会说在养老院上班;如果不认识的人打听,她只会暗昧地说在外打工。
见到戴美珍的时候,正是她休假的第3天。“我们每月有3天假期,必须安歇。来日诰日我又要去上班了。在家没什么事,地皮都流转了,没田可种就忙忙家务、走走亲戚。护工这份事情,对我而言,还是不错的。养老院每月14号按时发人为,能挣到钱很愉快。”戴美珍笑着说。
“小老人”同样要养老
今年73岁的吴龙儿,也是2016年去做的护工,那年他65岁。
“我一贯忙到71岁,养老院说我年纪大了,劝我别再干了,我才回来。实在,当时我还想再干一两年。”吴龙儿有点不服老。
哪怕回来后查出了胃病,吴龙儿也不后悔去做护工,“屯子老人,大多数都是真正忙不动了,才不忙的。”
吴龙儿的女儿在市里上班,难得回家,他全由老伴照料。“每天有鱼有肉,加强营养。”听得出来,吴龙儿一贯心疼老伴吴小妹,由于“她一辈子没打过工”。现在,吴小妹在家里打起了零工。
“老太婆有糖尿病,要打胰岛素,一个月4针,报销之后,还要自费300元。我的胃病,每月也要自费900元。我们都参加了城乡居民养老保险,此外每人每月还有近400元。她只管身体不好,还是接了一些针织类的零工,每天能挣20多元,补贴点家用。”
近年来,白兔镇兴起不少针织类企业,把一些大略的加工工艺分配给农人。企业送材料上门,上门收货。到吴龙儿家时,他的老伴正坐在堂屋做手工。隔壁的厨房里,飘来阵阵肉喷鼻香,那是她在给吴龙儿煨排骨汤。
“这帽子是出口产品,我就卖力把绒球缝到帽子上。加工一顶帽子能赚一毛二分。我每天能缝一两百顶。”吴小妹说。
与吴龙儿比较,王顺保更加“洒脱”。
去年2月,王顺保决定不再做护工了,“养老院托我老婆带话,希望我再干一两年。但我说‘家里有事,就不去了’。实际上,我也该养老了。”68岁的他“急流勇退”,选择回家养老。在村落委会漫谈的时候,王顺保很负责地说:“毕竟,村落里还是要有人看家的。”
有一天去王顺保家里寻访,却没找到人。再三拍打铁门,院内没有任何反应,邻居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大门前二三十米的小路两边,盛开着鲜艳的百日菊。门口院墙边是鸡舍,庭院足有200平方米,除了菜地,还有鲜花,一片活气。电瓶车靠墙停放着,院子里空地上,正晒着地笼,那是王顺保用来捉鱼捉虾的。
只管当日没有碰着王顺保,能觉得到他回来后这两年过得还是很清闲的。他儿子在南京上班,屋子买在句容,两地车程30多分钟,他儿子险些每天回句容。
曾问他,手头该有十几二十万元积蓄吧?他笑而不答,只是说,他挣的钱,便是自己花的,儿子不须要。更关键的是,他目前身体康健,完备能过几年洒脱的日子。
本地护工越来越少
“过去村落民尤其是老年人到外地做护工,解释我们这里比较掉队啊。”西井村落村落庄振兴特聘岗专职职员刘佳说,“这几年,我们镇上、村落里的经济都发展起来了,出去做护工的老人开始变少了。”
诚如刘佳所言,这几年,到镇江市九久老年康复中央做护工的村落民的确越来越少。
2020年10月,九久老年康复中央创办10周年之际,曾经到西井村落举办“***帮困、戴德回馈”活动。那时候,西井村落有40多人在做护工,但是现在只剩下10多人了。
“缘故原由是多方面的。一方面一些护工岁数大了,逐步都回来了。另一方面,村落里经济发展起来了,村落民生活条件也改进了,乐意吃那份苦的人少了。西井村落近年来发展了草坪基地、樱花苗圃,加上周边针织企业的零工,一些村落民能够在家门口打工,选择空间变大了。”刘佳说。
据刘佳先容,村落里有10多位五六十岁的女性,家里配备了缝纫机,镇上的小企业送单上门,上门收货,按件付钱,村落民每月能有三四千元收入。“以前她们可能会选择去养老院当护工,但她们现在不会去了。在家里打工,既能顾家,还很自由。”
本地的护工逐渐减少,让九久老年康复中央董事长刘彤很是心烦。“护工一贯短缺,我们是走一步、愁三步。”
在聘请护工方面,刘彤走过不少弯路。开业初期,她委托中介公司找来8名外省女性,都是四五十岁。“但三个月后,她们一个人也没留下。”
到九久老年康复中央做护工,一样平常有7天试用期,紧张是熟习环境。试用期满后,再进行“师带徒”式的职业培训。“一些人由于干不了这个活,两三天都待不住。还有的人由于措辞不通,生活习气不同,也呆不下去。”刘彤苦恼地说,“对付护工,我们没得挑。能来,能吃得了这份苦,我们都要。”
正是由于“没得挑”,周边屯子的“小老人”,成为九久老年康复中央的护工主力。他们能吃苦,措辞附近,生活习气都差不多。但这又带来其余一个问题,毕竟,他们也是老人了。
曾经有位68岁的护工,在照顾老人过程中自己骨折了。只管都给护工买了保险,九久老年康复中央为此其余赔付了3万元。“护工比我们更难,更苦。骨折后,他回家最最少安歇两三个月。以是,赔就赔吧。”刘彤说。
现如今,周边屯子的“小老人”由于年迈或能在家门口就业而不来做护工了,刘彤的目光只能再次转向外市、外省。
不同的省市,的确存在发展差异,刘彤可以暂时从外市、外省招聘到一些护工缓解燃眉之急。但在面对老龄化这个问题上,各地差异并不算大,将来都须要大批本地护工,由于措辞相通、生活习气附近。
曾经有养老机构的卖力人开玩笑说,将来如果找不到护工,估计就得靠机器人了。随即又说:“冰冷的机器,怎么能替代得了有温度的手呢?”(朱旭东)
来源:新华逐日电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