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对“老鼠”颇有着笔,可吴承恩笔下的老鼠是带着奇幻色彩、奇异想象的老鼠精和老鼠妖。
由于迎鼠年,市场上看到的迎春商品,未能免俗,都与“鼠辈”挂钩,前几天,看到同事桌上也有胖胖圆圆的迎春鼠,随口就说,真像洋老鼠。同事笑翻了:什么是洋老鼠呀?那的确只能融会,或纯属胡说。
但那一刻,我确实想起了印象中的几幅老鼠图。当代画家中,爱画老鼠,而且将老鼠画得妙趣横生确当属白石老人。看过几幅齐白石的老鼠图,风格朴实,构图大略,他笔下的老鼠憨态可掬中带着几分机灵,就像白石老人一向充满童趣的作风。齐老尤其爱画由老鼠、油灯、红烛构成的“老鼠上灯台”,画中的小老鼠或一只,或两只,甚或三几只,环绕着灯台举头仰望,满脸渴望偷油吃的希望与馋嘴。大概先入为主,齐白石笔下的老鼠,是我心目中的东方老鼠。

在古典文学中,《西游记》对“老鼠”颇有着笔,可吴承恩笔下的老鼠是带着奇幻色彩、奇异想象的老鼠精和老鼠妖,事实上整部《西游记》里的女妖精,一个比一个俏丽、妖魅,也一个比一个狡诈、凶恶。这些妖精又都看上唐僧师徒,尤其爱打唐三藏主张,动辄以色相诱,或恨不得吃掉令自己永生不老的唐僧肉,或想与唐僧匹配夫妻。
年少时看《西游记》,看得粗心大意,整部《西游记》看得最高兴的是看到铜头铁臂火眼金睛的孙悟空,若何使尽法宝打妖怪,一次又一次,忙着打救几次再三被妖精骗走或掳走的师父唐三藏。
多年前看1980年代由杨洁导演,六小龄童主演的电视剧《西游记》,看杨导把吴承恩笔下一众风采妖娆的女妖精诠释得活灵巧现,煞有其事,尤其是一群由动物修炼成人形的妖怪,从狐狸精、玉兔精、老鼠精、蜘蛛精到蝎子精等,一个比一个美艳、心狠。
吴承恩笔下修炼成人身的老鼠精绝对是个美人儿,《西游记》对她的仙颜如此写道:“你看他桃腮垂泪,有沉鱼落雁之容;星眼含悲,有闭月羞花之貌。”还进一步写了首诗细细描述老鼠精:发盘云髻似堆鸦∕身着绿绒花比甲∕一对金莲刚半折∕十指犹如春笋发∕团团粉面若银盆∕朱唇一似樱桃滑∕正直直正美人姿∕月里嫦娥还喜恰∕目前拿住取经僧∕便要欢娱同枕榻。
老鼠精原名“金鼻白毛老鼠精”,来自灵山大雷音寺,她胆大包天,偷食了如来佛祖的喷鼻香花宝烛,还自称半截不雅观音。如来佛祖创造了,差托塔李天王及哪吒父子率天兵将老鼠精擒拿住,奇怪的是,佛祖却又对李天王父子说:“积水养鱼终不钓,深山喂鹿望永生。”明显暗示别拿了这来自灵山的老鼠精的性命。后来这半截不雅观音被擒,托塔李天王果真没要她的命,而是放她一马到下界去。这老鼠精有感于托塔李天王父子不杀之恩,遂拜天王为父,哪吒为兄。并不才界自己藏身的陷空山无底洞中供奉李天王父子的神位喷鼻香火。
可这老鼠精,便是本性难移,并未因此痛改前非。《西游记》第80回《姹女育阳求配偶心猿护主识妖邪》中,开场就写唐僧师徒出了比丘国,这时唐三藏慈悲心又起,在山林里救了一个被绑在树上的美女。这美女便是老鼠精变成的。原文如此写道:“只见那大树上绑着一个女子,上半截使葛藤绑在树上,下半截埋在土里。”老鼠精得到唐三藏援救,并因此随着唐僧师徒入住镇海禅林寺。唐三藏由于生病,在镇海禅林寺住了三日,在这三天里,老鼠精以色欲为饵,连吃庙里六个和尚。然后用尽法力把唐僧卷进她的无底洞,抱负着与唐僧洞房。
影象中电视剧《西游记》里的老鼠精妖媚至极,她将寺庙中一干六根不净的和尚,持续赓续魅惑得神魂颠倒,逐一成了她的腹中物。
不论是原著或是电视剧都有精彩的一幕;孙悟空为了将唐三藏从无底洞救出来,将自己变成一个桃子,让唐僧诱骗老鼠精将桃子吃进肚中。老鼠精吃了桃子,创造自己肚里竟藏着孙悟空,惊吓之下忙向唐僧求饶,且答应把唐僧送出无底洞。孙悟空这回倒没要妖精的命,乖乖从妖精嘴里出来,妖精却立时翻脸不认人,重新把唐僧掳了回去。孙悟空对老鼠精无可奈何下,上天找来托塔天王和哪吒,才终于收服了老鼠精,救出唐僧。
《西游记》另有一个老鼠修炼成的妖怪叫“黄毛貂鼠黄风怪”,和金鼻白毛老鼠精一样,黄风怪也来自灵山,本是灵山脚下得道的黄毛貂鼠。黄风怪由于偷吃琉璃盏内的清油,导致灯火阴暗,恐怕被金刚搜捕,于是跑到黄风岭成精作怪,占山为王,还聚拢一群妖精魔怪,自称黄风大王。这黄风怪功夫了得,最大本事是召唤风,只要黄风大作,急速天地无光,连齐天算夜圣也招架不了,乃至被狂风吹瞎了眼。
《西游记》第21回“护法设庄留大圣须弥灵吉定风魔”,吴承恩对黄风怪威力无穷的风力有多处描述:“那妖怪使出这阵狂风,就把孙大圣毫毛变的小行者刮得在那半空中,却似纺车儿一样平常乱转……”又形容孙悟空两只火眼金睛被黄风刮得牢牢闭合,莫能睁开,遂败下阵来。那孙行者还向猪八戒抱怨:“老孙也会呼风,也会唤雨,未曾似这个妖精的风恶!
”
黄毛貂鼠黄风怪后来被灵吉菩萨拿住,灵吉菩萨在孙悟空乞助下,终于以如来佛祖所赐飞龙宝杖降伏了兴风作怪的黄风怪。